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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十九一头钻进这片乌云之中,带着阳光的温度。
“皇上和你说什么了?”
掌心中的手嗖然一紧:“陆白和你说什么了?”
“陆白什么也没说,只说你这几日时时这样,分明每天傍晚你来看我的时候,都是好好的,我不知道你白天一个人的时候,心里带着这样大的痛苦,凡事,何必自己扛呢?”
他身子微颤。
唐十九拂开他身边乱葬岗一样的破书,爬上软榻盘腿坐下,始终紧紧握着他的手。
他的手心冰凉,屋内的火盆早被他弄灭了,可地龙还点着,依旧很暖和,却也暖和不了他的手。
她握着那只手,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虎口:“你不愿意说,我就在这里坐着陪你,其实你不说,我大概也知道,无非就是皇上骂了你几句,是吧。”
她说着探头去看他的脸,本想可能能套点话,可他就是一声不吭。
屋子里是长时间的静默,这份静默,从天亮持续到天黑,夜幕沉沉,万家灯火齐上,碧桃寻来,挑着一盏风灯。。
看到跪在夜色寒风中的陆白,碧桃两汪泪水止不住往下落,扑过来跪在他边上:“陆公子,怎么了?王爷责罚您了?”
陆白看到碧桃,心有不忍,却不得不狠,冷冷道:“无需你管,你来找王妃嘛,等着。”
站起身,他只留个冷漠的背影给碧桃。
碧桃明了,这次赐婚,是叫陆白对她生了厌了。
她哭的悲伤又压抑,勉强撑起身,提了风灯低眉垂首等在门外。
唐十九跟着陆白出来了。
她算是明白了,就是守着曲天歌到天亮曲天歌也半个字不会说,她还是走吧。
看碧桃那双核桃眼和还没来得及擦干的泪水,唐十九叹了口气。
问世间情为何物,直叫哭肿眼伤透心,一个人垂泪到天明啊。
回到裕丰院,碧桃哽咽着要去厨房拿晚饭,唐十九伸手止了她:“不用拿我那份,我出去一趟。”
“小姐去哪里?”
“你不必问了,我就出去一趟,很快回来。”
“哦。”
唐十九换了一身暖和厚实的衣裳,披了一件狐皮斗篷,走到门口又回来,不放心的摸了摸碧桃的脸:“失恋归失恋,饭要吃,觉要睡,明天起来还是艳阳天。”
碧桃被说的又要哭了,勉强忍住:“奴婢会照顾好自己。”
“但愿吧,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,我走了。”
碧桃送了唐十九到门口,唐十九让刘管家备了马。
跨上马,刘管家还没来及的问她去哪了,她已经消失在了夜幕之中。
唐十九去了一趟翼王府,虽然夜未深,可她独自造访到底是让翼王夫妇有些意外。
翼王妃已是七月身孕,便是穿着厚实的棉衣肚子也已经隆的高高,听到唐十九来访,急急迎出来,翼王陪伴身侧,也是一脸着急。
“六弟妹,你怎么现在来,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
翼王着急问。
翼王妃总要做足娘家姐姐的样子,不知真担忧假担忧,反正面上是十分担忧:“吃饭没,冷吗?王爷,咱们先进去聊吧,怕十九妹妹是冻坏了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翼王夫妇将唐十九迎入客厅,翼王看向唐十九:“到底怎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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