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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那会治疗的房间,梅子浚还在,我有点意外:“你在等我吗?”
梅子浚陪我一边收拾着道具和纸笔,一边笑道:“是啊,现在找个靠谱的老师太难了。最近我不是上心理课吗,发现他们讲的,和你讲的,不完全一样,我都听糊涂了,不知道该听谁的。”
我笑笑:“这个很正常。心理学的流派分类很多,而且样本分析的基础人群不同,都会导致结果不同。就好比你身上起了个包,中医叫疥疮,西医说是病毒,能治病就好,无需介意用什么方法。艺术治疗也一样。”
“那我还是听你的吧。”梅子浚笑着,“你说的让我踏实。不过他们那也有一个大忽悠老师,说的比你都玄。”
一边说着,一边和他走出了监区,他指指停车场对我说道:“我送你回去吧?”
我还没来得及回答,陆曾翰已经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揽上了我的肩,笑道:“谢了。有我。”
梅子浚的脸色沉了下来,皱眉看看陆曾翰,转而看向我道:“可乔,那我先走了,回头找你。”说完大步向停车场走去。
我眺了陆曾翰一眼,笑道:“你一直在这等着啊?”
“想得美,等你两小时,我脑子进水了啊?”陆曾翰满不在乎地向停车场另一侧走去,“我可是出去办了趟事才来的。”
我看了看他车位旁四散的一堆烟头,抿唇笑笑:“是吗?”
“当然。少废话,上车。”陆曾翰发动了车子,勾唇说道,“那个梅子浚怎么那么烦,哪都有他?还叫你可乔,他和你很熟吗?”
陆曾翰一连串的问题,我也不知道从哪个回答,却看到他瞄上了梅子浚的车,一路飙车追了上去,而梅子浚也毫不示弱,两辆车别来别去,我扎着安全带心都快跳出来了。从监狱到东坪乡的这段路基本没什么人,陆曾翰和梅子浚一路狂飙,互相追赶。
直到进了东坪乡,行人和车辆渐渐多了起来,梅子浚先减了车速。陆曾翰一转弯从另一条路走去,我忍不住提醒他:“这边回去要多走十几公里呢。”
陆曾翰闷声道:“我愿意。要是和他一路,到底是我送你还是他送你。”
我哭笑不得:“梅子浚和我真的没什么,他也就是问问我心理学的一些事。”
陆曾翰睨了我一眼:“幼稚。”
我哑然失笑,谁幼稚?和人家一路飙车。我把车里的音乐打开,一阵熟悉的“悄悄爱上你”地旋律,“有种奇怪的心情,控制不住地想你……”那首我听了无数遍的歌,我惊喜地看向陆曾翰:“你换歌了?”
陆曾翰微微笑了:“免得有人总觉得我别有居心。我的确觉得这歌不错。”
我的心暖暖的,不管他当时为了什么分享的歌,但他选择了这首歌,让我不由从心底开心,一曲完了,还是这曲循环播放,我轻轻把手放到他空着的右手上,被他一把反手攥在手心,声音温温:“傻瓜,真容易满足。”车,又轻又快。
回家后,我立即把名单发给了杨意泽,杨意泽给我回了电话,声音带着激动:“就是坐在张志军后面那个,吴成刚。没错了。”
我说道:“如果是他,那他和张志军一定是约好的换画,因为那天画好之后,收画的时候是横着收的,一排一排地收,即便弄混,也是一排之间,不会是前后之间。”
“好。我马上去找张志军问询。”杨意泽挂了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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