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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否则还要如何?”孙青竹垂眼望着自己的手指尖儿,一脸的满足而恬淡的笑:“不是你教我的,我的曲子若只唱在清埠坊就可惜了?这回有机会,我自然要在大井坊也开唱罗?”
樱桃轻轻拍拍腿:“那就万分感谢了!”与他说话,实在是过瘾极了。你不必思考他会不会不高兴,不必想象他会做何反应,更不用绞尽脑汁的去拐弯抹角,这个人,简直是最完美版的蓝颜知己。
“谢我什么?我还没谢你呢。”许是那日樱桃的话说到了他的心里,起了作用,他如今的笑不再是幽幽的,沉沉的,而是明朗的,带着阳光的,那般的明媚照人,那般的欢扬而自信。
“你,真要在大井坊唱?”彭雨安还是有些不相信,他才了解这个孙青竹了,才华是有的,只是人太敏感,总是用怀疑的眼光看待别人的眼光,唱一场戏要歇好一阵子才敢再唱下一场。这个人又相当矛盾,自己觉得别人看他的眼光有问题,却又坚持要继续唱,固执的谁都劝不听。
“那有什么假?”孙青竹依然笑着:“樱桃的小酒栈开张,我怎么也该去捧捧场啊,是不是?也正好打开我在大井坊开唱的始页。雨安,樱桃有句话说的好,好嗓音,只在彭家酒楼唱,只叫那几个富人贵族听实在是可惜了,我该唱给全镇的人听,甚至全县的人,这样才对。”
“你……”彭雨安想说‘你疯了’又硬生生咽了回去。瞪着眼来回看了看,还是觉得不可思议。正好这时有小厮送来了茶水和糕点,他借机蹩脚的转移了话题:“那个,樱桃,这么说来,你们小店的生意那么好,你怎么有机会脱身出来呢?那你二姐怎么没来呢?”
“店里新请了两个人手,姐妹几个轮流休息。”樱桃坏笑着:“可是这里头不包括我二姐。她是大厨,缺了谁都可以,可是不能缺她。你若是想看她呀,还是得去小酒栈里头。”
彭雨安脸上微红,身子往后缩了缩:“谁,谁说要想要看她了?”
“呵呵呵……”樱桃与孙青竹对视一眼,双双偷笑。
“樱儿,许是你不知道。”叫樱桃一带,孙青竹脸上也染了坏笑,故意忽略了彭雨安,转向樱桃:“雨安平日里最爱看‘葚哥儿’的戏。你道这个葚哥儿是谁?”
“谁?”樱桃来了兴致。
“这是我自己写的一场戏,这个葚哥儿,实际是个女子,她女扮男装混进了军营去救她的情郎。是个英姿飒爽的人物。”
“哦~~~”樱桃轻轻的点头,脸上的坏笑更浓。怪不得呢,她原还以为这个彭雨安有受虐狂倾向,原来是这么个原因。怪不得二姐越骂他,他越高兴。
“青竹!!”彭雨安脸上的红色更深,有些羞怒的瞪着孙青竹,又望向樱桃:“樱儿,你别听他胡说。这人最近真不知是怎么了,变了个人样的,说话也越来越贫起来。”
这时,有小厮来报,西头的于铁匠来了。
最近彭雨安家里有处地方正在修葺,需要一点铁器。
“正好,我近时也在想着要打个铁架的台子,以后好在大井坊开唱时用。快请他进来。”孙青竹代彭雨安应声。想在大井坊开唱,不仅仅是一个思想上的问题,大井坊的小酒楼小酒栈大多可都是没有台子的,他需要自带。
没过一会儿,那个于铁匠就进来了,垂手向彭雨安一抱拳:“彭少爷。贵府需要的那几个铁角子已经打好送过来了。门子上说又有几样小东西需要打的?”
这人看着二十出头的年纪,身形高大,双手一层厚厚的茧子。垂着首看不清模样。
“嗯。还有几样的。有画纸一会儿叫小厮拿给你。铁角子先叫人拿去,一会儿去帐房拿钱。”彭雨安点点头,又道:“这位孙爷要打个铁架子,你且听听他说。”
“是”那人应一声,微微的抬起头来。
樱桃一看,竟是个她认识的。
你道这人是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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