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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,药效过去,慕容紫涵于仪鸾殿中醒来,发现自己不知怎的,撑着几案睡过去了,顿觉失礼,连忙起身,窘迫地向咲贵妃告罪。
咲贵妃轻摇手里那柄精美的六角宫扇,嘴角噙一丝温和的笑意:“定是秋乏害的,你只小睡了半刻,无妨的,也不必拘礼。”
紫涵念及兰莹那边选秀也快结束了,便向贵妃请辞离去。
为了成功诱使她落入圈套,咲贵妃早已安排好了后文。浣衣署是紫涵的必经之地,辛夷姑姑会故意去那和她“巧遇”,包括亭子里挨骂的那两个宫女,也都是事先安排好的,一来,丫头们可以说起近来宫中常有财物失窃一事,让紫涵心上警个醒。
二来辛夷姑姑适时赶到,提到这会的时辰是申时三刻,那紫涵便会有印象,知道辛夷姑姑可以当她的时间证人,之后的事自然就水到渠成了。
“娘娘。”辛夷向来佩服主子这缜密的心思,今日见兰莹果然圆满完成任务,心里就更惊叹了,“您此番让上官小姐孤身前往,如何料定她能拿下太子?奴婢还特地从宫外买了暖情酒回来,您也不让她带上。”
“暖情酒这种东西,与媚药无异,太子吃过一次依兰香的亏,这次若再以外物辅助,他发现了反而坏事。”咲贵妃冷艳轻笑,“况且以兰莹心高气傲的性子,她也做不出来。”
其实在咲贵妃心里,也是十分不屑用这种手段对付男人,况且,这是她对兰莹的考验,本就不简单。
“真情流露才是兰莹的长处,倘若打动不了太子,那是她自己没本事。”
那日兰莹在她面前哭诉,不愿接受这个任务,咲贵妃便托起她的脸说道:“你这副模样若是在太子面前,定会很让他怜惜吧?”
那便是她对兰莹的一种暗示,要她善于去利用自己的柔弱,才能激发太子对她的怜爱,很显然,兰莹领悟到了。
咲贵妃深谙男人的虚荣心,知道有个女子对自己如此情深义重,多少都是会心软的,兰莹只有说出自己真实的情感,才会让太子觉得真诚。
掌事太监怀禄进来了,礼道:“娘娘,颐心殿来话,皇上起身了。”
“好。”辛夷扶咲贵妃站起来,她笑得极尽深意,“好戏就要开场了。”
◇◆◇◆◇◆◇◆◇◆
御史台前,阙门之下设一座登闻鼓。
严宗正站在鼓下,手握鼓槌,他的女儿严若瑜跪在身后,抬头望着他。
“爹,都这个时候了,别再犹豫了。”
严宗正垂目深望鼓槌一眼,闭目下了决心,随后便往鼓面上“咚、咚、咚”地敲打起来。
御史台有监察百官之责,御史台内设登闻鼓司,民间如有冤情,牵涉朝廷官员,朝政之事与军事机密的案子,如民告官,下部告上级,皆可由官员,或功名在身的贡士,至登闻鼓司递状子,击鼓鸣冤,可越过刑部审查,案情经御史大夫呈上,直达天子。
还没到早朝时辰,皇帝便被这阵鼓声惊扰了。
严家父女被宣召入殿,跪在阶前,皇帝坐在宝座上,不怒自威地笑了。
“严爱卿,朕正要宣刑部重审你夫人的案子,你就已经等不及来催朕了,还特地跑去敲登闻鼓,打算再告一遍上官啸武?”
“陛下,今日臣所告之人并非上官啸武,而是工部尚书冯淑瑥。”严兆祥义正辞严,稍稍一顿,看向皇帝,“还有敏妃娘娘。”
皇帝脸色顿时一沉,一双眸子眯起来,夹杂冷厉与狐疑。
◇◆◇◆◇◆◇◆◇◆
昨晚深夜,严氏墓园,凤栖梧不请自来。
他的狂傲激怒了严宗正,严宗正命令手下动手:“来人!给我把他拿下,明日便送去殿上,请求陛下发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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