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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燕影……”她说道,“我可能要走了。”
顾燕影握着她的手顿时一紧,清明睿智的眼眸中,渐渐泛起潮湿。
苏灵雨倾身,轻轻地摁了摁他的眼角:“不要哭,不要难过。我这辈子无病无灾,和你恩爱了几十年,我过得非常好。”
顾燕影喉咙干涩,深深看着她。
动了动嘴唇,有些话却说不出口。
然而,苏灵雨脸上的笑意不变,只是眼神变得有些难过。
她问道:“如果我没有猜错,你没有下辈子了,是吗?不止你,还有他……你身体里的另外一个他,你们都没有下辈子了是吗?”
说到这里,苏灵雨的手轻轻颤抖起来,显然情绪激动。。
“……”顾燕影一怔,“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,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苏灵雨回想了一下:“很早了,具体也记不清什么时候。”
顾燕影握着她的手紧了紧,眼神不安。
她冲他安抚地笑了笑,握住他的手说道:“有的话,你不用说了,我都知道。我也不问你值不值得,你的答案我也知道。”
相伴几十年,还有什么不懂的?
“那……”顾燕影突然开口。
对上他的视线,苏灵雨如年轻时候一般,笑着冲他招了招手。
等他俯身过来,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:“我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,看到你的第一眼,我当时就在想:这个大反派很帅很俊朗,长得那么好看,为了完成任务跟他过一辈子也不错。”
“那时候你在想什么?”她笑着问。
“我在想……”顾燕影深深看着她,哽咽开口,“终于等到你了。”
“嗯,是你会有的想法。”
“怎么会是我的想法。”
“你这人太能忍了,简直变态。”
“……那我们死后,能合葬吗?”
“我说不行,你会同意?”
“不会。”
“那不就行了?”
“……嗯。”
笑声轻松而通达。
夕阳之下,两个白发苍苍的、相守了一辈子的人并肩坐在树下的躺椅上,吹着徐徐的风,无比惬意。
手握在一起。
就算是死亡,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。
【全文完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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