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慎刑司的板子没那么好受,即便是刘岩公公及时打点了,玥滢这次还是吃了不小的苦头。
她这身子骨自从穿越来时那一场大病后,便一直算不上好。
这次虽是受的皮外伤,可积压许久的病痛还是来势汹汹,当晚就发起了高热。
表姐毓文这次实在是不放心她一个人这么熬着,在养牲处这样的荒僻地方,身边也没个人照应,索性就过来照顾她几日。
“你说说你这孩子,进宫刚几年啊,怎么就出了这么多事呢,真是一点不让人省心。”
毓文坐在玥滢身边,一边给她被打的红肿透亮的屁股上药,一边嘴里念叨着。
“你额娘去的早,你那阿玛和兄长疼你疼的跟眼珠子似的,你说说,你要是在宫里出点啥事,对的起谁?”
她嘴上骂的痛快,下手却是极轻。
药是刘岩公公特意托人从御药房求来的,上好的金疮药,冰凉凉的药膏涂上,玥滢顿时觉得屁股上火辣辣的刺痛感消减了不少。
她也不说话,只是闷着头发呆。
毓文见她这样子,知道这次的事情对她打击不小,着实是被这后宫里的种种阴毒手段吓到了,不禁放柔声音安慰。
“你也别想太多,这后宫里啊,就没谁的日子是真正舒服的。便是那些个主子,瞧着高高在上的,内里也都装着一肚子的苦处,更不用说我们这等做奴才的了。”
她用手温柔的替玥滢通着头发,按摩头皮,接着道。
“所以啊,咱们做奴才的,在这宫中要想好好的活下去,就得什么都不听,不看,不想,什么都别往心里去,只有这样自个儿心里头才能好过,知道么?”
玥滢仍是闷着头,不想让她瞧见自己又一次丢人的掉了金豆子。
毓文也不在意,知道她心里难受,只是一边为她通头发,一边像哄孩子似的哼起了小调。
玥滢让她哄得好像真的回到了十五岁,一时间控制不住,穿越以来的种种委屈惊恐在此时都化作了泪水,不知怎的,竟是哭着睡了过去。
一觉醒来,毓文表姐已经离去,空荡荡的屋子里尽是清苦的药香。
房门“嘎吱——”一声被人推了开,露出一个熟悉的小脑袋来。
“春和!”
玥滢望过去认出了来人,惊喜的唤道。
“玥滢,我来看你了,你怎么样,有没有好点,还疼不疼啊?”
春和一进屋,就飞快的溜到炕边,看着玥滢一脸担忧,嘴里更是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。
“行了,你可消停些吧,玥滢身子还弱着,你别吵了她心烦。”
春和身后跟着进来的人,却是令玥滢吃了一惊,竟然是皇后身边的弄巧。
春和与她在坤宁宫时就感情颇深,又性子直率为人纯善,来看她自是正常。
但,这弄巧原先和她话都没说过两句,怎么平白无故的也来探病了?
事出反常即为妖,弄巧此行定是有其来意。
果然,在春和慰问了好几遍她还疼不疼,又絮絮叨叨的叫她日后千万小心,不能再让人这么提心吊胆了后,一直没做声的弄巧开了口。
“春和,玥滢正病着,不能着凉,你去内管领处找管事庆喜公公,以坤宁宫的名义领两斤银丝碳来。”
将嘴一直没闲着的春和支了出去,弄巧这才看向玥滢。
“怎么样,这出了坤宁宫的日子可觉得好过了?”
弄巧笑着问道,话中却并不含讥讽之意,只是闲聊打趣一般。
玥滢苦笑着摇头,道:“弄巧姐姐可莫要取笑了,如今这副惨样子,可都是我自找的。”
“那你可想好今后该如何自处了,这日子要怎么过下去?”
弄巧也不再笑她,正色问道。
“姐姐这是何意?我一个小小的杂役宫女,有何需要操心如何自处,日子自然是和从前一般过了。”
玥滢让她问得一愣,有些没明白她话中的意思。
“你这么机灵的人儿,难道是真被吓傻了不成,竟连这点都想不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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