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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廷君着一件白色常服,正席地烹茶,薛明远将许易引入,便自退走。
许易入内,抱拳一礼道,“许某不请自来,打扰参领清修了,区区薄礼,不成敬意。”
说着,奉上一枚须弥戒,缓缓朝陈廷君飘去。
陈廷君面色清淡,“遂宫主言重了,不管如何,你我也算故人。”
“不管如何”四字,精准地概括了他对遂杰的态度。
说不上亲近,但也没多少反感,至于交情,全然没有。
当初,他在逆星宫闹得灰头土脸,虽说没成笑柄,但终究是铩羽而归。
对逆星宫那个伤心地,他不愿提及,对那个伤心地来的人,他也不想见。
遂杰的造访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,他本不想见,但薛明远谏言说,“不管怎样,遂杰已将成逆星宫宫主,好歹是方面大员了。
即便此人在中枢没有根脚,大人迟早要出镇一方的,即便一直在中枢任职,有这么个人做臂助,也不是坏事。
当然,他若有麻烦,大人完全可以不必理会。”
他接受了薛明远的建议,这才同意面见遂杰。
一边说着话,陈廷君顺手收了许易传来的须弥戒,他不想驳了遂杰的面子,却也不指望遂杰能给出什么重礼。
岂料,念头才透入,他便惊到了,内中足足放了两千玄黄精。
便是他身在中枢,位居要职,要弄到这两千玄黄精,也非是一年半载之功。
“无功不受禄,遂老弟这是何意?”
陈廷君大手一挥,便将须弥戒送回。
许易道,“陈兄举荐遂某的事儿,遂某已经知道了,若非遂兄举荐,遂某又岂有资格参加今次的游原会。
说实话,当日遂某的确为了上位副宫主,弄出些不妥当的事儿,如今这不妥当的事儿,也成了遂某排不掉的雷。
陈兄能不计前嫌,举荐遂某,遂某岂能不知恩图报。
若陈兄不收,便还在责怪遂某。”
对嘴边的肉,哪有不吃的道理,他只是担心遂杰要他办事,如果说为致歉,他还嫌这两千玄黄精给的少了。
他举荐遂杰,可没存什么好心,就是想让遂杰自己挖的坑自己填。
除此外,还有另一重原因,他陈某人这个代理宫主不干了,便是辞任,也必须给中枢个说法,他除了玩命举荐遂杰,也没有别的好办法。
这会儿,遂杰献上重礼,他心中的怨念消了不少。
而且,薛明远的劝说也说到他心坎里去了,不管怎样,遂杰上位基本是定局。
不管遂杰怎么糊弄逆星宫那个烂摊子,但到底是方诸侯了,将来说不得就用上了。
现在双方没有利害冲突,也没有解不开是死仇,结个朋友便结个朋友吧。
陈廷君的思想一转变,态度便也跟着转变了,当下,他取出碧玉茶盏给许易分上一杯香茗,介绍说乃是顶尖的初雨茶,最是空灵。
借着一杯茶,渐渐打开话题,陈廷君便也知晓了遂杰的来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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