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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珏看着那根古木簪子,很普通,并无什么奇特之处,她没有接,因为她从左戎的话里听出了意思,到最后,他也没亲口说要把这枚簪子送给她。
他没说送,她亦不要。
左戎见她不收这枚簪子,只得悻悻地收回去,主子确实没说这簪子是给谁的,现在这样,已经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意思。
既然让他来找姑娘,又给了这枚簪子,那意思就是要将这枚簪子赠送给姑娘。
风珏两大步迈出会客的大堂,差点撞到外面的柳子歇跟阿烈两人,她微微侧身,率先错身而过,飞快地离去。
柳子歇将风迟烈护在怀里,然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,抿紧了唇。
她们刚刚在堂内的对话,他亦是听了个七七八八,他太了解阿蛮了,这道坎,她一时过不去。
也许不是一时,是一世,一生都过不去。
风珏跟阿蛮是一个人,但却是不同的。
风珏,人如其名,她美好有风度,像风一样肆意洒脱,明知不可为也敢为之,却又像玉一样温润有质。
阿蛮,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痴人。
自那次偷跑下山被将军送回来后,她亦是不喜旁人再叫她阿蛮,他就知道,阿蛮这个名字只有将军才能叫的。
今日他情急之下头口喊出阿蛮这个名字,她亦是没有计较,或许是来不及计较,亦或许内心深处是想听人再叫一次阿蛮吧。
凉风一过,寒意便深。
柳子歇将风迟烈交给师傅,就退了出来,临离开时,朝左戎瞥了一眼。
那还是一个孩子,比自己小了好几岁,但看起已然稳重不似小孩,横眉冷目,肤成麦色,举手投足间尽是果敢肃杀之气,一看就是军伍之人,有一副他羡慕不来的体魄。
他说:“寨子南边有一排垂柳,阿。。。阿珏她,应该在那里。”
左戎闻言一愣,连忙道谢,然后出了大堂,往南边的垂柳寻去。
说完这句话,柳子歇自己也愣了,他为什么要告诉这个人?
他一转身,余光看见师傅跟师父还在身后,柳子歇又告礼一回,才彻底离开。
谢容音深深叹息,一旁的风晏无奈摇头,感叹一句,“往日的小娃娃,现在都大了。”
风迟烈扯住母亲的衣袖,嘟囔出声,“师兄为什么不高兴?师姐也是,阿娘跟阿爹也是,你们怎么都不高兴?”
谢容音摸摸自家儿子的脑袋,收敛起眼里的悲悯,温声说:“人,哪有不愁的呢?”
“就不能不愁吗?”
谢容音看着天真无邪的小子,无奈在他额上摁了一指,有些事是不能改的,有些愁是躲不开的,纵然她能窥得一丝天机,但也是要付出莫大代价的。
人之一生,时也,命也,运也。
“阿音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斩风。。。。。。”
夫妻两同时开口,又同时止了话头。
谢容音扯了扯嘴角,挑眉示意丈夫先说。
难得有此待遇,风晏有些受宠若惊,赶忙道:“阿音,封卦吧,莫算了。”
他虽隐姓埋名带着妻子于此居住数十年,其实他们夫妻两人谁都没有真的放下红尘世俗,否则,当初曲北鹤送一个孩子上山时,就不会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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