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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安乔,起床!”姥爷底气十足的声音在外面响起。
宋安乔睡得沉,没有听到。
楚非远却是被他姥爷的声音震醒,双眉紧锁,有些不忍心唤醒他家乔妹,翻了个身,又将宋安乔抱紧了些。
然而,姥爷早知自己很难叫醒宋安乔,手上拿了一个从隔壁豆腐店借的大喇叭,录好音,放在窗台上,一遍遍播放。
“安乔,起床!”
“……”
“安乔,起床!”
“……”
宋安乔在梦里挠挠头,懊恼地睁开眼睛。
楚非远察觉怀中小人儿醒了,亲了一下她的额头,声音低沉,“别管他。”
“不行啊。”宋安乔睡眼惺忪,从楚非远怀里坐起身,“一会要把小年糕吵醒了。”
楚非远无奈,但又说不了什么,索性陪她起床,刷牙洗漱,宋安乔打着呵欠出现在姥爷面前。
“姥爷,这才四点半呢。”宋安乔揉眼睛,“您要我做什么?”
姥爷站在屋檐下,一身运动休闲服,声音洪亮,“跑步。”
“啊?”此刻,宋安乔才看清姥爷全身上下穿了一身运动装备,“姥爷您不冷吗?”
“别说废话,赶紧脱掉羽绒服。”姥爷声音不可抗拒,“换上运动装跟我走。”
宋安乔眨眨眼睛,大冬天的去跑步,她可从没有跑过。但因答应姥爷不能反驳,宋安乔认命地去换上运动衣衫。
姥爷不准楚非远跟着,楚非远不放心,姥爷直言,“在阻止我,别怪我在你身上试验扎针。”
“……”
楚非远眼角抽了一下。有个会医术的姥爷非常不好,他一般不体罚小辈,但他会替你扎针。
那种痛苦,他和楚乔,赵诗都尝过,滋味像是无数只蚂蚁在身上爬,浑身发痒。
“我不怕扎针。”楚非远声音淡淡。
“家法。”姥爷冷冷吐字。
楚非远上前的脚步停止了,身体僵硬地站在那,漆黑的眸子,目送宋安乔走出宅院。
天色灰青迷蒙,小镇的凌晨,异常清冷。
宽敞的街道上,只有一老一少呼哧呼哧跑步的声音。
“姥爷,我不行了。”八百米之后,宋安乔再也跑不动,气喘吁吁停在原地,祈求姥爷停下来。
而前面,姥爷原地踏着步,一点喘的意思都没有,面色红润,言语严厉,“跟上。”
宋安乔想哭,最终咬咬牙,重新跟着姥爷跑起来。
一老一少,围着小镇的街道,跑了两圈,才停下脚步。小镇外的一座庙宇前,宋安乔双脚如同灌了铅一般,一步都走不动。
“姥爷,我终于……终于知道您……为什么八十多岁的人……”宋安乔喘着,上气不接下气,“看起来像六十的人了。”
姥爷听了,不屑地道,“不要以为拍马屁就放了你。”
宋安乔站直身,看着一身轻松的姥爷,脑子忽然一抽筋,接姥爷的话道,“姥爷,我哪有拍马屁,明明拍的您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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